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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3章 晉江文學城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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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3章 33

樓謫看著柳綿通紅的耳根心裏軟乎乎的, 抽出手揉了一把柳綿的腦袋,笑道:“那我們就做六面鏡子,六六大順好不好, 每個鋪子放兩個。”

柳綿乖乖地點了點頭,“好, 辛苦夫君了。”

“不辛苦, 總說我辛苦幹嘛, 你夫君非常能幹, 這些都是小事情。”樓謫鼓了鼓臉, 三兩下就壓出了一個鏡面, 放進水池裏一泡,一大塊透明玻璃就顯形了。

樓謫將玻璃切割規整, 倒上銀液, 沒一會兒,就將一旁一臉期待的柳綿照了出來, 柳綿抿唇,不好意思地往後退了退, “這麽清楚的鏡子這麽簡單就能做出來了?太厲害了。”

“嗯, 在送到師傅那裏鑲嵌個框, 明日就給你送到店裏。”

樓謫又如法炮制出了幾個,然後交給工人們,大家早在第一面鏡子制成時就已經圍觀上來了, “樓公子, 你這也太厲害了吧,這鏡子我們到時候也要生產嗎?”

“自然, 這就是琉璃鏡,到時候和各種琉璃工藝品一樣, 先送往京城,王老板會給你們說的,這幾面先打好,明天送去我夫郎的成衣鋪中。”樓謫叮囑道。

“好的,樓公子,您的夫郎真漂亮,和您很般配。”有工人心直口快,直接誇讚起來了。

樓謫長臂一伸,哥倆好地將柳綿攬住,大方笑道:“有眼光。”

在外人面前維持恩愛形象,這也是契約的要求。

柳綿淺笑著道謝,“你們辛苦,明日去我店中買成衣布料什麽的給你們打折。”

“喔,柳郎君大氣,多謝柳郎君。”

工人們一片歡聲笑語目送二人離開。

這麽一晃,天色已經不早了,樓謫又去看了看店裏的情況,生意依舊好得讓齊玉忍不住罵他這個甩手掌櫃,但看到柳綿後卻立刻換了幅嘴臉,笑盈盈地給柳綿封了個紅包。

“昨日宴席玉姐已經送過紅包了,這我還如何要的?玉姐萬萬不可。”柳綿連忙擺了擺手,躲在樓謫身後推拒道。

齊玉蹙了蹙眉,佯裝生氣道:“綿哥兒,我和樓謫投緣,我拿他當弟弟看,你這可就是見外了!”

“昨日送的是禮金,今日這才是姐姐對你們小兩口的祝福,過來拿著。”

樓謫也沒想到這出,看到齊玉就想到他在現實的姐姐,樓安然那麽大方,不給柳綿送一座島怕是都不罷休。

這種在異世還有人拿自己當親人的感覺也挺好,讓樓謫心中一暖,“姐姐都這麽說了,我們也不好拒絕,綿綿害羞,我代他收下,謝…”謝姐姐。

齊玉手一揚,避開了樓謫的手,鳳眼一瞪,“你小子,我包給我弟媳的,你拿像什麽樣。”

言罷,齊玉又從袖中抽出另一個紅包,放到樓謫的手上,“這才是給你的,以後可要好好過日子。”

“來,綿崽兒,這小子要是欺負你,給姐姐說,姐姐幫你收拾他。”齊玉伸手拉過懵懵的柳綿,把紅包強硬地放到柳綿手上,“拿著,不拿我生氣了。”

柳綿只好收下,甜甜地笑了一下:“那柳綿就謝謝姐姐了。”

三人又一起吃了飯,嘮了些家常,回去的路上柳綿挽著樓謫笑著說,

“玉姐也是一個爽朗的奇女子,這整個安陵縣,就她一家女掌櫃,現在也做的有模有樣,就手上這兩家酒樓,別人都拍馬不及了,她也是苦盡甘來了。”

“對了,她的夫婿呢。”柳綿突然想到。

“傳消息回來有一段時間了,怕是不日便該回縣了。”樓謫道。

“真好啊,到時候玉姐就是舉人夫人了!真威風。”柳綿笑意盈盈地說道。

“是啊,中舉還挺不容易的。”樓謫突然想起現代學的範進中舉的典故,嘁噓道,“你知道玉姐的夫婿人怎麽樣嗎?”

柳綿搖了搖頭,“不太清楚,玉姐成親有幾年了,也是她一直在支持相公科考,玉姐家境還算殷實,不過聽說夫婿家境貧寒,玉姐家裏都不想過多資助,想讓夫婿下場幹活做工,但玉姐堅持讓夫婿讀書。

也挺難的,那會兒她的酒樓事業也困難重重,夫婿又只知讀書,家裏全靠她一人撐著,還好他考上了,玉姐現在不過三十年華,事業有成,夫婿也前途似錦,未來都是好日子了!”

柳綿真誠地替齊玉高興。

然而樓謫卻越聽心中越覺得離譜,不過可能古代科舉就是講個專心致志,做不得他事?各人有各人的選擇,樓謫不好評價,只希望不是最壞的結果就好。

二人踏進府門,一進院中就是柳成那張黑臉,又配上了張妍穿著粉衣坐在另一邊笑著喊住他們的場景,假裝看不見失敗,柳綿只得和樓謫頓住腳步,老老實實過去給二人問安。

“父親,二夫人。”

樓謫也跟著柳綿喊了一聲,“岳父,二夫人。”

柳綿走在前面,前腳剛落定,柳成長袖一揮,茶杯連杯帶水向他襲去。

樓謫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杯子,也沒成功阻止裏面茶水和葉子濺到柳綿身上。

“啪。”

樓謫沈著臉將茶杯扔了回去,砸在桌腳四分五裂,“岳父,你這是幹嘛,什麽事動這麽大的怒氣。”

柳成也知道樓謫這壞名聲,一時還真對這欺男霸女的贅婿有些犯怵,一旁的張妍更是被嚇的驚叫了一聲,“你們沒長眼睛嗎?!這村夫要打人了!你們還不把人抓住!”

“我看誰敢動他。”

柳綿一手拉著樓謫,一手淡定地將臉上沾的茶葉和水漬抹去,擡起杏眸冷淡道:“父親還有事嗎?沒事我就跟夫君先走了。”

柳綿前幾日還在眾人面前懲治了一批下人,一時間下人們被駭的還真不敢動作,主要是老爺也沒發聲啊,二夫人再受寵,那也是妾,也沒柳綿這個嫡長子位置高啊,四周的仆人躁動了一下,心照不宣地冷靜下來決定聽候柳成的號令。

“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親嗎?!”柳成顫著手,撿起一塊濺到自己身上的白瓷碎片,“你找的破爛村夫,敢沖老子扔杯!你去問問!哪家的哥婿敢這樣做!毫無禮儀!毫無尊卑!你們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裏嗎?!”

“今日敬酒都敢不來主院,你們是真要造反啊!”柳成生氣地拍案,“柳綿,你也是,給你點陽光就燦爛,太久不教訓你,還蹬鼻子上臉,搞不清這個家誰做主了是吧!來人,把這兩個不孝子給我抓起來!一人打五十大板!”

眾人應聲而動,院子裏的仆人樓謫護著柳綿三兩下就解決了。

在看到樓謫表現出來的驚人武藝後,坐在高位的柳成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,還好,他沒有因為太生氣而親自動手,不然照樓謫這個力度,這個姿勢,這摔一下他尾椎骨都得斷了。

在柳成的呼喚下,侍衛隊也迅速趕來,事實證明侍衛也不是吃幹飯的,眾人一湧上來樓謫就有些力不從心了。

最後樓謫成功被侍衛長常樂按住,緩過勁來轉身就是把常樂一摔,看的柳成臉皮都抖了抖,這廝,如此可怕!

最後四五個人合力才把樓謫徹底按住,被猛摔了一下的常樂努力保持表情不崩壞,走到柳綿面前,低頭道:“少爺,抱歉。”

輕輕松松就把輕飄飄的柳綿制住,柳成露出暢意的笑容,“一個人能打又如何,村夫就是村夫,沒有能力,沒有地位,一拳難敵四手啊,不是護著綿兒護得緊嗎,來,讓我們綿少爺先挨打好了。”

柳綿整個人被按到長凳上,一掌寬的板子被兩位侍衛一人一邊拿著。

“少爺!”聞風趕來的安禾被常樂攔住,撕心裂肺的喊著。

柳成好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:“柳綿,你看看,大家都在擔心你呢,可是大家都沒辦法啊,能怎麽辦呢?這家我才是一家之主,只有我說的話才算數,明白了嗎?

放心吧,我可是你親爹,不會打死你的,只是讓你們認清自己的地位,你是我兒子,你娶進門的贅婿也該低服做小,再在我面前沒大沒小的就不止五十大板這麽簡單了。”

“動手吧。”

人高的大板落下,攢出力氣的樓謫就是往前一撲,落下後就感覺不對,原是剛剛不知道安禾什麽時候沖破了常樂的阻攔,先撲到了柳綿身上。

樓謫嫌棄地把安禾拎開,“細胳膊細腿的,你湊什麽熱鬧,我的夫郎我自己會保護好的。”

安禾眼睛都紅紅的,“那怎麽還會弄成這樣!少爺上次挨了板子,現在每次陰雨天都還會腰痛,你吃幹飯的嗎!長這麽一身肉,一點用都沒有!”

“我哪知道你們府上人這麽多,是我顧慮不周,早知道岳父心眼這麽小剛剛就該把杯子砸他臉上的。”樓謫嘀咕道。

“你還砸,你還砸!你能不能不要為你一時之氣害了我家少爺啊!”安禾崩潰地流下兩行淚。

趴在凳上的柳綿嘴角不著痕跡地抽了抽,哎,有種帶小孩的心累感,“好了,別吵了,本來這頓打就逃不過的,說到底還是我牽連了樓謫。”

柳綿和樓謫一樣,一進門看到滿園仆人和侍衛的架勢就知道逃不過這一劫,柳成本就沒打算善了,這是柳綿執意納贅婿的下場,只是本來通過柳綿勸說可以免過的樓謫卻因為此次動手而無法逃過。

“你也是沖動了,夫君。”柳綿嘆了口氣道。

一人被點了一句的二人低頭老老實實做鵪鶉,打手也被如今的情況搞得無措地看向柳成。

“好,好一個主仆情深,好一個伉儷情深,都這麽想挨打那就三個一起打!”柳成惡狠狠地說道。

很快三個長凳被擺上,六個侍衛就位,五六個人又上前欲壓制樓謫,樓謫突從袖中取出一紙,輕輕一展,冷聲道:

“大膽,堂上何人敢對縣令府當差的人動用私刑。”

樓謫態度從容自然,板下臉來冷肅公正的氣場從內而外地散發出來,駭的幾位侍衛又是面面相覷。

“縣令府?當差?”柳成嗤笑一聲,“醒醒吧,你就是光林村人喊人罵的爛賭鬼一位,別做白日夢了,縣府是你這種人一輩子都進不去的地方。”

柳成頗有興致道:“你可知安陵縣縣令是誰?便敢亂用起名頭,明日便將你告上衙門,今日挨完五十大板,明日再去挨三十大板可好?哈哈哈,真是好笑,妍兒,你說好不好笑。”

早在柳綿被按下那一刻,一直在心裏偷笑的張妍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笑了出來,

“哈哈哈真好笑啊,成郎,沒想到這村夫不僅窮且愛賭,欺男霸女,竟是還患有癔癥!綿哥兒也是,不聽成郎的安排,是圖什麽呢?縣裏哪個老爺的府上不比這村夫強啊,固執己見,倔到最後也是害了自己罷了,我們這些為人父母的,哪有害孩子的啊。”

張妍掩面抹淚。

“這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,妍兒不必為他傷懷,一切都是他自找的,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,來,常樂,把樓謫手裏的紙拿給我看看,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大字不識一個的村夫怎麽假造文書的。”

常樂將樓謫手裏的紙抽走,恭敬的雙手奉上。

“明安三十六年間,卯年六月十五日,哈哈哈這是找的哪家抄書先生,字倒是寫得規整,鑒安陵縣光林村人樓謫,天資聰慧,善耕於農間,哈哈哈天資聰慧,你也是好意思,是真讓人笑掉大牙了,特聘為縣府謀士,為百姓農耕之事出力,每月還有分例呢,我看看,五兩銀子,謔,這麽多呢,你這個村夫倒是會想。”

柳成拿著紙張邊看邊笑,直到看到最後林永安的落款蓋章後,柳成的笑容僵在了臉上,張妍正捂嘴輕笑,還想聽點更有趣的呢,就這麽戛然而止了,不僅催促道:

“成郎,還有什麽啊,太搞笑了,這是村夫臆想書嗎?當真有趣。”

柳成在安陵縣做布料生意做這麽大自然少不了和上層人物打交道,偶爾也會以安陵縣的名義出售特色布匹綢緞,自然見過林永安的字跡和私印。

在這種重要的事情上柳成的記性不會差,拋開偏見,這紙上的字越看越像林永安的,尤其是那最後的落款和私印,柳成還記得那日他還曾誇過林永安的字周正,為人也公正廉潔呢!

柳成驚猶未定地看了看一臉坦然,將柳綿扶起來,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揉著柳綿的腰低聲廝磨著什麽,這麽這麽粗鄙,不知廉恥的村夫怎麽會被聘為謀士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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